认识昆华有些年头了,虽然她早已是云南省诗词学会副会长,但在我与她聚会的任何一个场合中,她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低调的存在。在我看来,这低调中所包含的内涵,应该是娴静、文雅、内秀、温婉。
诗评家常说,知人论诗,这应该是有些道理的——只要是真诗人,其人与诗,一定有着某种气质、气味上的相似之处。
昆华不仅有着对诗词文化的痴迷,而且具备我手写我心的不俗的创作品位与实力。昆华当然是真诗人,所以她气质中的娴静、文雅、内秀、温婉,也诗如其人、词如其人、联如其人地一一体现在了她的作品中。
她写《越女》,有“遽然见西子,飘尔逝南林”的神来之笔,这种有类型化主题但却无实际现场的题材最难下笔,但昆华却凭空造出了这么一个极其美丽但又非常切题的瞬间,并用一支妙笔将这个飘逸的瞬间稳稳地捕捉住了——没有娴静、文雅、内秀、温婉之心,怎么可能做得到?
“水袖波如滇海水,纱衫褶胜越溪纱”,这是《浣溪沙·戊戌诗歌节邀春城小百花越剧团黑龙潭演出有作》中的句子,没有娴静、文雅、内秀、温婉之心,怎么可能在公园表演的噪杂现场中,把自己沉浸进去,进而提炼出如此优美而又想象力飞扬的句子?
说到想象力飞扬,在《彩云曲》中体现得最为充分。云南又称彩云之南,但在此之前,还真是没见到把一朵彩云写得如此汪洋恣肆、飘然欲仙的。彩云是什么,在昆华的笔下,彩云是“姮娥舒广袖”,是“织女散轻纱”,是“缥缈春山暖”,是“娉婷秋水寒”。长篇七古或杂言诗,无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者,无行云流水的表达力者,岂敢轻易下笔。昆华虽娴静,昆华亦壮哉!
能写好诗,不易;能填好词,不易;能作好联,不易。好诗好词好联,一笔而能三用,一身而能三任,至为不易。
谁能做到?昆华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