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汉俳在新时代大放光彩
——关于发展现代汉俳的思考
（《汉俳二十四节气》代序）
陆彩荣
作者简介
陆彩荣，现任中国出版协会副理事长，曾任中国外文出版发行事业局副局长、光明日报社编委等。高级编辑。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深耕新闻出版与国际文化交流四十余载，参与策划并推动多项重大新闻出版与中外传播交流项目，致力促进中外文明交流互鉴。出版有《中国观察》《中国风景》《激情跨越》《汉俳二十四节气》《我歌月徘徊》《汉俳遇上新时代》等图书。
汉俳作为一种文学样式与创作体裁，可与唐诗宋词元散曲等具有同等历史地位。源自我国汉代的长短绝句，是汉俳的始祖，也是日本俳句的鼻祖。今天，在中国进入新时代的历史背景下，如何进一步发展汉俳，推动汉俳创作站上新台阶、开启新征程，是颇有时代感与挑战性的新课题。本书旨在从这个角度，进行梳理、研究，力求在推动汉俳创作方面，有所作为。
一、汉俳的传统与传统的俳句
我国汉代没有俳句，但汉代有长短绝句。日本文学志士从我国汉代绝句中汲取营养，创新发展出了日本俳句（以下简称俳句）。因此，日本文学界公认，俳句作为文学形式出现，其原型是中国古代汉诗中的绝句，经日本化发展而来，在日本以每日小诗的形式发展，至今不过四百余年。
据日本文学研究发现，日本中古时将中国汉诗的乐府诗发展成和歌——和歌的格式是五句三十一音。后来，因为多人合咏和歌，出现了长短连歌，而俳句就起源于这种连歌。连歌由发句和胁句构成。实际上，连歌的发句为三句十七音，连歌的胁句为二句十四音，加起来正好是三十一音。俳句就是截取连歌发句，将其独立出来的一种诗体。
古人云：“绝者，截也。”中国古代就把绝句看作律诗的一半。古代日本诗人大多数都能作中国汉诗，并且也非常喜爱，所以，有研究发现，俳句的形成影响之一，很可能就是日本文人从绝句和律诗的关系上得到了启发。日本俳句诗人在创作过程中，就有很多把中国的汉诗直接俳句化。比如松尾芭蕉的名句“长夏草木深，武士留梦痕”，便是引杜诗“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所作。
俳句作为一种独立的诗体，正式形成于十五世纪。原称“俳谐”或“发句”，是一种以表现市民生活为主的诙谐诗。
日本俳圣松尾芭蕉在大量的创作实践中，不断总结提高俳句的水平，把它逐步从诙谐提升到真挚的境界，并引向抒情诗的意境，从而奠定了它在日本文学史上的地位。
明治维新后，日本俳句的重要推动者正冈子规提倡俳坛革新。他说：“俳句、和歌、汉诗形式虽异，志趣却相同，其中俳句与汉诗相似之处尤多，盖因俳句源于汉诗绝句之故。”他进而力主使用“俳句”这一名称取代“发句”，成为正式的诗体。由于当时子规派俳句风靡天下，流风所及，“俳句”一词被普遍使用。
应该看到，日本俳句的意境与汉诗更多有相通之处。俳句的精妙之处，就在于能攫住大自然的微光绮景，将其与诗人的玄思梦幻对应，造成一种个性化强烈的幽情别绪，甚至还包含着独在的禅意，使刹那成为永恒，而这种禅寂，在中国唐诗宋词里比比皆是。
通过比较研究，可以清晰地发现，日本俳句的重要特征首先就在于短小。俳句是世界上最短的古诗体之一，以极其短小的形式去展现作者瞬间的感受，而且大量使用比喻、象征等手法， 以追求其语言的简洁、含蓄和隽永，便于记忆、流传。
俳句第二个特点是松严相济，不求一律。传统俳句要求严格，受“季语”的限制，即诗中表现的必须是与四季有关的自然现象或人事现象，但大量的日本俳句创作季语限制逐步放松，创作更加自由，表现力也随之拓展。
俳句第三个特点则是即兴创作，不需要韵，基本上是一种很随意的诗歌。俳句既然是一种新型诗词，一般不要求押韵平仄。重在表现个体在当下的即时感受与体验，展现生命与心迹的真实体悟。日本俳句形式多样，除了基本的“五七五”句型之外，还有更多的变体，随意度更高。这样就极大地便利了俳句的创作，对于俳句发展起到了很好的推动作用。许多诗歌爱好者从古典严格的绝句律诗创作中解放出来，学习俳句创作以后，真正感到写俳句并不困难艰涩，而是大有情趣，饶有生机，字少意长，别有洞天。
但在现代创作实践中，许多中国新汉俳创作者，注意用韵字来增加创作韵味，对减少直白式、白开水字句的过于随意性，也起到了积极作用。当然，日本俳句作为诗词的一种样式，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就是要留有余韵，尽量不要把自己的感情抒尽。日本女俳人原秋樱子曾自拟俳句八条禁忌，其中就有忌感情直露和夸张等。
日本俳句史上的“黄金时代”，一定是和松尾芭蕉的名字联系在一起的。研究者发现，芭蕉以前虽然也有不少俳人就俳句的形式、内容、格律、技巧等做过孜孜不倦的探索，但是俳句创作始终没有走上正道。松尾芭蕉树立的“蕉风”，掀起了俳句史上前所未有的革命，使得俳句得以正式进入艺术殿堂。他对俳句所作的贡献可以说是空前绝后的，完全无愧于后世给他的“俳圣”称号。
松尾芭蕉对俳句的贡献堪称日本文学史上的一大丰碑。他认识到要使俳句作为文学形式长期流传下去，不能光是围绕着滑稽诙谐的风格，而要以严肃的态度进行创作，要从多方面对感情内容和艺术技巧进行探讨，写出严肃而又清新的作品来。
芭蕉以自己的作品为俳界树立了可供研究和效法的典范，并由此带领日本俳句创作走上了正道。从芭蕉开始，俳句才走入了艺术领域。
一般来说，松尾芭蕉的诗风大都用“闲寂风雅”四个字来概括。像他的名作《古池》就是通过闲寂的独特表现力来产生艺术的风雅之美的：
闲寂古池旁，蛙入水中央，悄然一声响。
这首俳句给无数诗人以生命的感动。它生动而形象地描写了一只青蛙跳入古池的一刹那。在这一刹那，四周闲寂的静态与青蛙跃入池塘的动感相当完美地结合。青蛙跳池之前，一切都是寂静的；青蛙跳池之后，一切又都恢复平静。表面上看，似乎是无休无止的静，而这从静到静的过程中，却蕴含着大自然的生命律动和无穷的变化之机巧，当然，更包含着作者内心的生命激情，荡漾着诗人独有的清寂而幽玄的绝妙意境。
《古池》是松尾芭蕉脍炙人口之作，在日本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影响极大，犹如李白的《静夜思》在中国一样。据报道，1916年，印度诗人泰戈尔访问日本时，曾读到这首俳句，对之赞不绝口:“够了， 再多余的诗句没有必要了。日本读者的心灵仿佛是长了眼睛的。古老而陈旧的水池是被人遗忘的、宁静而黝黑的。一只青蛙跳入水里的声音，清晰可闻，可见水池是多么的幽静!”
到日本天明（1781~1789）年间，由于与谢芜村、久村晓台等新一代俳句大家的涌现，俳句创作进入了光辉灿烂的新阶段，一般称之为俳句的“中兴时代”。
芭蕉的艺术特色是自然和素朴。芭蕉把普遍存在于自然和人生中的枯寂在俳句中着重加以表现，因此以他为中心的元禄俳坛一色都以枯寂为主，虽然意境深远，但不免也有单调之感。
但天明时期的芜村、晓台等就不单是直接凝视自然了，他们进一步在古典作品中寻找诗味，在古人的艺术思想中追求诗情。因此，他们的意境是多方面的，富有情趣的。比起元禄时期来更富于知识性和艺术性。
在日本明治维新时期的俳句史上，正冈子规的俳句革新运动占了相当重要的位置。作为革新运动的倡导者，子规敢于号召排斥旧派“宗匠”，清除旧派俳句陈腐卑俗的流弊，并证明了新派俳句的可取性。
因为旧派宗匠大抵侈谈蕉风，以蕉风正宗自命，子规直接指出芭蕉也有不少缺点，等于推倒了旧派宗匠视为神圣不可侵犯的偶像，进而大力推倡芜村俳句创作面向社会生活的“写生”理论。
子规对于“美”也有其独到的见解。他认为：“美分为积极和消极两种。积极的美其意匠壮大，雄浑，劲健，艳丽，活泼。消极的美其意匠古雅，幽玄，悲惨，沉静，平易。总而言之，东洋的美术、文学倾向于消极的美，西洋的美术、文学倾向于积极的美。若以时代而言，则无分东西国别，古代消极的美居多，近代则积极的美居多（然而壮大雄浑者却多见于古代）。”他还认为：“极度的客观美就是画。”这种对美的细分理论对俳句创作产生了重要而深刻的影响。
二、俳句对世界文坛的影响
应该看到，虽然作为文学样式的俳句发生在日本，但是现在已经流传到了世界许多国家。在很多情况下，俳句已经成为世界各国语言中最短的诗词。
据旅居日本的中国俳句爱好者李扩建先生研究，和俳的国际化，源于一百多年前，由外国人系统地介绍到西洋，但不一定遵守十七音节的定型，而是以三行诗的短诗形态流传，并以各国的语言来吟咏，现已成为世界潮流，大行其道，世界各国都有以其母语吟咏的俳句团队相继成立。HAIKU这个日制英文，现在已经成为各种语言传遍了全世界，HAIKU也即将成为一个世界文化无形遗产。
纵观俳句界的发展，不管使用哪一种方式或语言，只要是各种语言中的最短的、尽量缩短凝缩到不可能再短，并表示反应瞬间的感动而有留白，能让读者随意自我鉴赏，不管主动的、被动的，咏大自然的、人事、社会性的诗吟，都是俳句。
按照李扩建先生宽泛的理解，中国民间在洋洋几千年的历史中，除了有名的十六字令以外，还有十字诗；二句对仗型，有横批的对联；民间广为流传的歇后语、短段子，特别是三三五顺口溜，这些，都可算在俳句的范畴内。
瑞典的俳句创作基本可分为“五七五”型及“五五七”变型，提倡白话文，反对押韵。据诺贝尔文学奖终身评委马悦然在《中国小诗与瑞典的俳句》中介绍，早在20世纪50年代就有瑞典诗人用中文写作俳句。例如：
消失的步子，都已沉入了地板，池底的落叶。
——托马斯·特朗斯特罗姆
马悦然也曾在《联合报》上发表俳句，成书《俳句一百首》。其中有：
摇啊摇啊摇，想摇到哪儿去，小孩？外婆不在了！
俳句也曾在法国引起很大的反响。1902年，法国医学、哲学博士保罗-路易·库库德（Paul-Louis Couchoud）就写过一部专门介绍日本俳句的短诗集Les Epigrammes lyriques du Japon。
西方权威著作《普林斯顿诗歌与诗学百科全书》（The Princeton Encyclopedia of Poetry and Poetics）中记载：在英语、法语、德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及其他欧洲语言中，都曾进行过大量对俳句的模仿。可是一般都出于猎奇的动机，因此收获甚微。俳句的形式过于简单，而且与其本国的文化背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因此无法作为一个整体移植到西方语言体系中来。有人曾竭力想把俳句变成一种西方诗体和诗节体，但都没有成功。
三、俳句与中国现代创作
中国和日本是一衣带水的邻邦，文化交流源远流长。日本著名俳人大野林火等曾来我国访问。
俳句深受包括日本人民在内的世界人民所喜爱的原因，主要是一条，即非常简单，无论男女老少，任何人都可以随口即成。李扩建发现，在日本，下至学龄前儿童，上至百岁老人，大家都在用和俳来“玩”。每月都有大量的诗集以“同人杂志”的形式出版并流通。
俳句正是以其短小简单、限制很少、容易吟咏等特点与特色，受到较为广泛的青睐，而流传到许多国家和地区。
我国当代著名诗人赵朴初热衷于创作俳句，曾使用汉字按照“五七五”的格式创作了不少含义深长、辞藻典雅的俳句，称为“汉俳”，颇得中日两国各界人士的好评。
赵朴老对俳句创作有一套自创的平仄要求，类似于宋词里的小令：
[仄]平平仄平 平平[平]仄仄平平 平平仄仄平
[平]仄仄平平 平平[仄]仄平平仄 平平仄仄平
他的代表作如：
《又》
幽谷发兰馨，上有黄鹂深树鸣。喜气迎俳人。
《春游》
劝酒有黄鹂，樱蕊迎人百万枝，能无一句诗。
周作人在日本留学期间，也曾翻译过大量日本俳句，但留存不多。
有资料记载，《诗刊》等还载有钟敬文、公木、袁鹰、陈大远等人的“汉俳”作品。
自从2016年11月30日，二十四节气被正式列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类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以来，中国外文局《人民中国》杂志坚持每年以二十四节气为对象，组织全国俳句爱好者创作主题汉俳。此活动已经持续4年多，每个节气都能刊发70首左右相关俳句。汉俳总发稿量已超过8000首，蔚为大观。
同时《人民中国》还编译日本俳句并刊出，加强中日新俳句创作交流。在介绍日本俳句的形式上，强调风格多样性，既有经典的“五七五”式俳句，也有传统的31字连歌式俳句，还有其他形式的长短俳句。原文化部副部长、日语翻译家刘德有是其中的佼佼者，他长期坚持汉俳创作，影响带动了一大批爱好者参与创作。近几年两会期间，《人民中国》杂志总编辑、全国政协委员王众一还发动与会政协委员创作时政汉俳，抒发即时心情。这些都对激发我国新汉俳创作发挥了重要而积极的作用。
近年来，在一批汉俳爱好者的努力下，《光明日报》《人民画报》《中国铁道报》《中国民族报》《扬州晚报》《成都日报》《泰州日报》《泰州晚报》，以及光明网、中国网及中宏网等报刊网站都开始刊发汉俳作品，为激活汉俳创作起到了很好的推动作用。
总体来看，汉俳承接汉代绝句雄风，以其短小精悍、灵活生动、题材广泛、意象丰富等特色，引起越来越多文学爱好者的关注。但由于对汉俳的普及传播存在不足，社会上对汉俳的创作特点及其规律缺乏了解，一些卓有成就的诗词创作者也对汉俳知之不多，不敢轻易涉足汉俳创作，这些都是制约汉俳创作发展的重要因素。
因此，当务之急，是要从丰富我国文学创作样式、活跃文学创作出发，加大对汉俳创作基本规范与规则的普及传播，破除对汉俳创作的畏难情绪，同时也要破除一些人片面认为俳句是日本文学形式的狭隘观念。加强对汉俳的研究与普及，树立俳句源自中国、中国应对汉俳创作做出新贡献的新理念，积极推陈出新，开启新时代我国新汉俳创作的新潮流。让新汉俳在吟诵时代新风、描摹现实生活、展现人文风貌、传承文学精神中发挥积极作用。
四、发展新汉俳 开拓新诗境
随着时代的变迁，松尾芭蕉的俳句时代早已经离我们远去，日本俳句创作此后渐趋颓废，与时代渐行渐远。特别是战后日本轻视国语，以及国语教育不完善的原因导致其俳句的式微，这既是一种历史的现象，也是一曲时代的挽歌。现在，一些日本文人也在反思这些问题，时下很多青少年喜爱的动漫作品中也开始掺入了俳句的创作元素，以增强日本文化色彩。
俳句发端于我国汉代长短句。汉代自由雄强、大风起兮云飞扬的开张之气，理应在这种长短随意、灵活生动的文体中得到体现。今天，中国进入了新时代，需要弘扬优秀传统文化，俳句作为我国文学样式的衍生与拓展，有必要回归创作本土、回归创作本体，突出其“汉俳”特色，展现其新时代的新气象，张扬其以小博大、以短寓长、以快扬文、以活励人的特殊功效，发展新汉俳，振兴新文体，形成新时代俳句回归本土之后的创作新潮，推动新汉俳在我国发展壮大，形成创新新风。
在这方面，大体有以下几方面工作需要加速开展。
首先，加强汉俳创作研究，提高社会普及度。研究透彻汉俳的传承与前尘今世，加强汉俳现象传播；同时，要大力加强汉俳创作评论，建立一支高质量的汉俳研究、创作、评论队伍；进而增强广大文学爱好者对汉俳演变规律与特点的认知，破除汉俳创作中的盲区、误区，提升创作汉俳的信心、信念与兴趣。
其次，加强汉俳创作组织，提高创作积极性。汉俳创作灵活、自由度高及约束性小的特点，为其在新时代的新发展创造了有利条件。毛主席说过：“《诗刊》出版，很好，祝它成长发展。诗当然应以新诗为主体，旧诗可以写一些，但是不宜在青年中提倡，因为这种体裁束缚思想，又不易学。”而汉俳创作简便易学，易写难精，与中国书法、绘画等如出一辙，体现了鲜明的中国印记，能够适应这种需求。上至中国作协、下至基层文化单位，要提高对汉俳创作时代性、原创性、大众性的认识，增强汉俳创作的引导和组织，适当开展汉俳创作征文活动，在广泛发动的基础上，适时开展汉俳创作比赛，在社会上提升对汉俳的认知度，在文学界增强对汉俳创作的关注度与支持力度。
再次，加大汉俳作品公开发表力度。各类文学诗词刊物、大众传媒文学文艺版面，要开设汉俳专栏，跟进刊发汉俳作品，条件成熟时，可创办汉俳电子或纸质杂志，为汉俳创作提供展示交流空间与阵地，不间断地刊发汉俳作品，提高汉俳的影响力和感召力。出版社也应同步加强汉俳作品的编辑出版乃至对外翻译传播力度。
从次，建立汉俳组织，培养时代新人。汉俳要健康发展，离不开组织的关心与支持。全国和地方作协、文联的诗词学会、协会要为汉俳组织增设机构，成立汉俳基层组织，加强汉俳创作者（俳人）的联系，提高汉俳创作的社会地位和业界影响力。
另外，应加强汉俳教学教育，夯实汉俳发展基础。在大中小学语言课本中，可选择优秀汉俳作为教学内容，夯实汉俳教育基础。同时，可在有条件的大学、研究机构建立汉俳研究机构，在有条件的大学中文系增设汉俳教学内容，以教促学，以学助教，进而以高等教育带动汉俳创作发展。
除此之外，应广泛开展国际汉俳创作交流活动，扩大国际影响。在国内汉俳创作形成气候、形成规模的基础上，要适时组织开展中日两国新俳句创作交流活动，加强汉俳与和俳爱好者的创作联系，开展相关活动。要适时牵头开展全球范围的国际汉俳创作交流活动，甚至可考虑建立汉俳创作节，广泛发动全球爱好者参与创作，真正形成众人拾柴火焰高、百国俳人共创作的汉俳创作热潮，在全世界文学创作界树立汉俳创作的特殊地位，增强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影响力、感召力和亲和力。
最后，开展多业态的汉俳开发运用，激活文化生态。在日本漫画创作引进俳句元素的基础上，我国各类多媒体新业态可加强对汉俳的运用，扩大社会参与度。鉴于汉俳字数相对较少，便于进行书法创作的特点，中国书法家协会和各地书法组织可积极开展汉俳书法创作征集活动，适时举办汉俳书法创作展览与国际交流，拓宽汉俳的应用空间。
总之，汉俳短小灵便、词少意长的特点，为其在新时代的新生创造了大有可为的用武之地和相当广阔的生存空间。只要我们坚定信心、立足国内、面向世界、志存高远，就一定能开辟汉俳发展的新境界，开启汉俳服务于新时代，活跃人民文化生活，增进民众幸福感、获得感的新天地。
可以充满信心地展望并满怀希望地相信：随着我国综合国力的不断增强和国际地位的不断上升，特别是随着文化自信心的不断增强，加上有组织地普及推广、宣传发动以及全方位、多层次、广业态地共同发力，具有新时代新气象的现代汉俳必将在广袤的中华大地上推陈出新、开花结果，焕发出崭新的生命活力，为走向民族复兴的新时代中国增光添彩，为丰富世界文学创作百花园贡献新的力量。
我们衷心地期待并热切地期盼着这样的局面早日到来！坚信这样的局面一定会到来！
陆彩荣
2021年8月18日于北京百万庄
